东晋“中兴四佐”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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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英文篇名:A Study of the Four Key Assistants to the Emperor during the Early Eastern Jin Resurgence
  • 作者:董刚
  • 英文作者:Dong Gang;School of History,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 关键词:东晋 ; 中兴四佐 ; 周顗 ; 戴渊 ; 王敦之乱
  • 英文关键词:Eastern Jin Dynasty;;Zhongxing sizuo;;Zhou Yi;;Dai Yuan;;Rebellion of Wang Dun
  • 中文刊名:GUDW
  • 英文刊名:The Journal of Ancient Civilizations
  • 机构: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
  • 出版日期:2019-01-01
  • 出版单位:古代文明
  • 年:2019
  • 期:v.13;No.49
  • 语种:中文;
  • 页:GUDW201901008
  • 页数:17
  • CN:01
  • ISSN:22-1213/K
  • 分类号:64-79+129
摘要
东晋成帝时期的殷融曾提出时有"中兴四佐"。本文通过考证,认为中兴四佐实指晋元帝时代的刁协、刘隗、周顗、戴渊四人。学界传统上依据东晋史料,多以元帝崇尚申韩之术,所任使之心腹唯在刁、刘,而对周顗、戴渊于元帝一朝的政治施为殊少研讨,实则周、戴二人以元帝心腹的角色活跃于政坛当亦甚早。周顗之文化名望仅次于王导,据《世说新语》其人在琅邪王氏之外的主要交集者庾亮、桓彝、郗鉴、谢鲲等均是亲帝室人物,此种政治立场的巧合当非偶然;戴渊因具武干而数次被委以控制地方力量的军事要职,其对于元帝掌握政局的重要性亦不容忽视。中兴四佐缺载于此后的史籍,应当与刁、刘同周、戴在政治、社会风评上的巨大差异,周、戴奉事元帝之政治脉络的隐秘性,以及以王导为首之琅邪王氏势力对于第一次"王敦之乱"话语权的争夺及重塑等多重因素的制约和影响存有密切联系。"中兴四佐"的意涵究为"元帝的四位股肱之臣"抑或仅为"元帝时因王敦而罹厄之四臣",明帝、成帝之世就由于上述原因而在时人观点中各有呈露,同时这两种价值判断均随着政治掣肘和时代移易,先后消逝在东晋的时人谈资与史籍记录中,故而未受到后来治史者应予的注意。
        During the reign of Emperor Cheng of the Eastern Jin Dynasty, Yin Rong( 殷融) mentioned the term Zhongxing sizuo( 中兴四佐), meaning four key assistants to the Emperor responsible for the resurgence. This paper identifies that four people as Liu Wei( 刘隗), Diao Xie( 刁协), Zhou Yi( 周顗) and Dai Yuan( 戴渊). Former researchers have been emphasizing the importance of Liu Wei and Diao Xie, while Zhou Yi and Dai Yuan have received little attention. As a matter of fact, Zhou and Dai were active in the political arena. Zhou Yi was very close to the influential Wang family and other people close to the Royal family. Dai Yuan, on the other hand, held important military general position for many times. The disappearance of the notion of Zhongxing sizuo in the post Jin records and the full meaning of this term is also discussed.
引文
1参考房玄龄:《晋书》卷69,《刘隗传》、同卷《刁协传》,北京:中华书局,1974年,第1835—1838页;第1842—1845页。
    1《晋书》卷69传末史臣曰:“(刘、刁)谋人之国,国危而苟免;见昵于主,主辱而图生。自取流亡,非不幸也。”又:“(戴、周)咸以高才雅道,参豫畴咨。及京室沦胥,抗言无挠,甘赴鼎而全操,盖事君而尽节者欤!”第1854页。
    2 房玄龄:《晋书》卷69,《刁协传》,第1843页。
    3 毛亨传,郑玄笺,孔颖达等正义:《毛诗正义》卷18,《大雅·烝民》序,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第1218页。
    4 黄怀信、张懋镕、田旭东:《逸周书汇校集注》卷5,《成开解第四十七》,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第533页。
    5 刘向撰,向宗鲁校证:《说苑校证》卷1,《君道》,北京:中华书局,1987年,第12页。
    6 “燧人四佐”今存文献较早见于据传陶渊明撰《集圣贤群辅录》(《四八目》),文称有燧人四佐、伏羲六佐、黄帝七辅等。详见陶渊明撰,袁行霈笺注:《陶渊明集笺注》外集《集圣贤群辅录上》,北京:中华书局,2003年,第571页;“诸侯四佐”之解参考王聘珍撰,王文锦点校:《大戴礼记解诂》卷9,《千乘第六十八》载孔子答千乘之诸侯国何以为治曰:“设其四佐而官之。”后文分述以四佐为司徒(典春)、司马(司夏)、司寇(司秋)、司空(司冬)。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第153—161页。
    7 房玄龄:《晋书》卷69,《刁协传》,第1843页。
    1刘隗附传实质上还记录了隗伯父刘讷及其子孙一系的仕履,但文字颇为简略(参考房玄龄:《晋书·刘隗传》,第1841—1842页),人物事迹或在东晋以前、或过江后并乏政声,应该可以排除在“四佐”之外。
    2 房玄龄:《晋书》卷69,《戴若思附戴邈传》,第1848—1849页。
    3 参考房玄龄:《晋书》卷49,《谢鲲传》谢鲲语王敦:“周顗、戴若思,南北人士之望,明公举而用之,群情帖然矣。”第1378页。同书卷69《周顗传》:“(王)敦既得志,问导曰:‘周顗、戴若思南北之望,当登三司,无所疑也。’”第1853页。又同书卷58《周处附周札传》载有王导议谥诸语,多次提及周、戴。第1576—1577页。
    4 房玄龄:《晋书》卷12,《天文中》“日蚀”,第344页。
    5 参考沈约:《宋书》卷40,《百官下》:“特进。骠骑,车骑,卫将军。诸大将军。诸持节都督。右第二品。侍中,散骑常侍。尚书令,仆射,尚书。中书监,令。秘书监。诸征、镇至龙骧将军。光禄大夫。诸卿,尹。太子二傅。大长秋。太子詹事。领、护军。县侯。右第三品。”北京:中华书局,1974年,第1260—1261页。
    6 房玄龄:《晋书》卷69,《戴若思传》:“帝为晋王,以为尚书。中兴建,为中护军,转护军将军、尚书仆射,皆辞不拜。”第1847页。
    7 沈约:《宋书》卷30,《五行一》“木不曲直”,第881页。
    8 清人赵翼《廿二史劄记》卷9“《宋书》多徐爰旧本”条谓:“沈约于齐永明五年奉敕撰《宋书》,次年二月即告成,共《纪》、《志》、《列传》一百卷。古来修史之速,若有若此者。今案其自序而细推之,知约书多取徐爰旧本而增删之者也。”赵氏复经考辨,以今本《宋书》记永光(宋前废帝年号465)以前诸传主要取自宋人徐爰《宋书》,沈约所增补者主要在永光后至刘宋亡国十余年间的史事,其说大体可信。参考赵翼撰,王树民校证:《廿二史劄记》,北京:中华书局,1984年,第179—180页。又按一百卷中的三十卷《志》,沈约上《宋书》时称“所撰诸志,须成续上”,应当尚未完成。又诸《志》中避有齐明帝萧鸾、梁武帝父萧顺之、梁武帝萧衍讳,可知《志》的编撰完成大概要续推至梁武帝即位(502年)以后(参见《宋书》中华书局点校本之《出版说明》,第1—2页),此为赵氏小失。然天文五行之志,所记只能率多承袭前朝旧文,向壁虚造的可能很小。因此该志的时代价值仍非常值得注意。
    1分别参见《晋书》卷6,《元帝纪》,第144-145、149-150页。
    2 房玄龄:《晋书》卷68,《纪瞻传》,第1823页。
    3 田余庆:《东晋门阀政治》,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6年,第27 页。
    4 披检诸史,尚有一事可兹提出。司马睿初称晋王时,其妃虞氏先亡,乃追谥为王后。其时王导曾与精于礼学的贺循书信往还,论及虞氏是否应入袝太庙的问题。在得到“今圣上于惠帝为兄弟,亦当居惠帝之位而上继武帝……虞妃庙位,当以此定”的确定答复后,王导进一步提及:“戴若思欲于太庙立后别室。”循答曰:“愚以尊王既当天之正统,而未尽宸居之极称,既名称未极,更于事宜为难……若全尊寻备,昭穆既正,则俯从定位,亦无拘小别。然非常礼,无所取准。于名则未满,于礼则变常。窃以戴所斟酌,于人情为未安。”(见杜佑撰,王文锦点校:《通典》卷47,《礼七·吉礼六》“后妃庙”条,北京:中华书局,1992年,第1319页)虞氏能否入庙,实质上关系到司马睿的政治正统与两晋间帝系继承及地位问题,因此王、贺作为重要官员相与参议自然无足可怪。而虞妃入庙后是袝于神主抑或别立一室,已与司马氏世系没有根本关联,这恐怕是司马睿本人所在意的细节,却通过外臣戴渊之口予以提示,可谓耐人寻味。时在建武元年(317年),可看作戴氏久为元帝所亲任的一个旁证。
    5 刘义庆撰,刘孝标注,余嘉锡笺疏:《世说新语笺疏》卷中之上,《方正第五》,北京:中华书局,2007年,第367页。
    6 房玄龄:《晋书》卷69,《周顗传》,第1850页。
    1房玄龄:《晋书》卷71,《熊远传》,第1887页。
    2 房玄龄:《晋书》卷69,《刘隗传》,第1838页。
    3 司马光编撰,胡三省音注:《资治通鉴》卷91,晋元帝太兴四年(321年)七月条,北京:中华书局,1956年,第2888页。
    4 参考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第605页。
    5 参考房玄龄:《晋书》卷58,《周访传》:“(梁州刺史周访)威风既著,远近悦服,智勇过人,为中兴名将……善于抚纳,士众皆为致死。闻敦有不臣之心,访恒切齿。敦虽怀逆谋,故终访之世未敢为非。”第1581—1582页。刘义庆撰,刘孝标注,余嘉锡笺疏:《世说新语笺疏》卷中之下,《豪爽第十三》:“王大将军始欲下都处分树置,先遣参军告朝廷,讽旨时贤。祖车骑尚未镇寿春,瞋目厉声语使人曰:‘卿语阿黑,何敢不逊!催摄面去。须臾不尔,我将三千兵槊脚令上。’王闻之而止。”第705页;又《晋书》卷62,《祖逖传》:“(镇西将军、豫州刺史祖逖卒)王敦久怀逆乱,畏逖不敢发,至是始得肆意焉。”第1697页。
    6 黄恩彤:《鉴评别录》卷21,《晋纪四》,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家塾刻本,第14页。
    7 黄恩彤:《鉴评别录》卷21,《晋纪四》,第20页。
    8 房玄龄:《晋书》卷37,《谯刚王逊附闵王司马承传》,第1106页。
    9 何建章注释:《战国策注释》卷31,《燕策三》,北京:中华书局,1990年,第1193页。
    1逯钦立辑:《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魏诗卷3,《应玚·侍五官中郎将建章台集诗》,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第383页。
    2 沈约:《宋书》卷93,《隐逸·陶潜传》,第2290页。
    3 房玄龄:《晋书》卷69,《刁协传》,第1844页。
    4 参考房玄龄:《晋书》卷77,《蔡谟传》:“元帝拜丞相,复辟为掾,转参军,后为中书侍郎,历义兴太守、大将军王敦从事中郎、司徒左长史,迁侍中。”第2034页。
    5 按《晋书·蔡谟传》,谟具体事迹均见于苏峻之乱(327—329年)以后。成、康、穆帝三朝,累任侍中、秘书监、领司徒等显职,参见第2034—2040页。
    6 房玄龄:《晋书》卷61,《周浚附周嵩传》,第1659—1660页。
    7 房玄龄:《晋书》卷61,《周浚附周嵩传》,第1660—1661页。
    8 房玄龄:《晋书》卷62,《祖逖传》:“会朝廷将遣戴若思为都督,逖以若思是吴人,虽有才望,无弘致远识,且已翦荆棘,收河南地,而若思雍容,一旦来统之,意甚怏怏。且闻王敦与刘隗等构隙,虑有内难,大功不遂。感激发病……(其后)卒于雍丘。”第1697页。
    1唐长孺:《王敦之乱与所谓刻碎之政》,收入唐长孺:《魏晋南北朝史论拾遗》,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第151—167页。近期与此相关、涉及元帝政风的讨论可参看王永平、强正婷:《论司马睿“用申韩以救世”及其失败——东晋门阀政治格局形成过程中的一个变奏》,《南京晓庄学院学报》,2017年第4期。
    2 房玄龄:《晋书》卷98,《王敦传》,第2558—2559页。起兵行进时间参考同书卷6《元帝纪》永昌元年(322年)的记述,第155页。
    3 参考房玄龄:《晋书》卷69,《刘隗传》,第1835—1837页。
    4 房玄龄:《晋书》卷98,《王敦传》,第2558页。
    5 房玄龄:《晋书》卷69,《刁协传》,第1842页。
    6 房玄龄:《晋书》卷69,《戴若思传》,第1847页。
    7 房玄龄:《晋书》卷70,《甘卓传》,第1863页。
    8 房玄龄:《晋书》卷70,《甘卓传》,第1865页。
    9 房玄龄:《晋书》卷49,《谢鲲传》,第1378页。
    10 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卷上之上,《言语第二》“庾公造周伯仁”条刘孝标注引《晋阳秋》,第109页。
    11 房玄龄:《晋书》卷69,《周顗传》,第1850、1851页。
    12 参考房玄龄:《晋书》卷69,《戴若思传》,第1846—1847页。
    1参考房玄龄:《晋书》卷69,《戴若思传》、同书《周顗传》,分见第1850、1847页。
    2 房玄龄:《晋书》卷69,《周顗传》,第1853页。《世说新语》之《尤悔》篇、《建康实录》引《晋中兴书》亦记此语而文字近似。
    3 张彦远著,俞剑华注释:《历代名画记》卷5,《晋》,上海: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64年,第95—96页。
    4 王敦初刺扬州是司马越所任,《王敦传》谓:“(司马)越以敦为扬州刺史,潘滔说越曰:‘今树处仲于江外,使其肆豪强之心,是见贼也。’越不从。其后征拜尚书,不就。元帝召为安东军谘祭酒。”(第2554页)又按《晋书》卷58,《周处附周玘传》:“初,吴兴人钱璯亦起义兵讨陈敏,越命为建武将军,使率其属会于京都。璯至广陵,闻刘聪逼洛阳,畏懦不敢进。帝促以军期,璯乃谋反。时王敦迁尚书,当应征与璯俱西。璯阴欲杀敦,藉以举事,敦闻之,奔告帝。”(第1573页)《资治通鉴》系王敦初刺扬州于晋怀帝永嘉三年(309年)三月后、五月前,敦为钱璯所逼、弃守奔建邺事于永嘉四年(310年)二月后、四月前。分见《资治通鉴》卷87晋怀帝永嘉三年三月条,第2742页;同书、同卷晋怀帝永嘉四年二月条,第2748页。据前引史料,司马越虽不纳潘滔之谏,但任敦为扬州刺史其实仅一年便予招回。若非钱璯之乱的突发,则王氏可能已离开江左。王敦初刺一年即罢,背后原因难以详知,姑留此待考。
    5 房玄龄:《晋书》卷43,《王戎附王澄传》,第1241页。
    6 刘义庆撰,刘孝标注,余嘉锡笺疏:《世说新语笺疏》卷下之下,《尤悔第三十三》“王平子始下”条,第1052—1053页。
    7 房玄龄:《晋书》卷43,《王戎附王澄传》,第1241页。
    1房玄龄:《晋书》卷69,《周顗传》,第1850页。
    2 房玄龄:《晋书》卷69,《戴若思传》,第1847页。
    3 参考《晋书》卷66,《陶侃传》:“侃使朱伺等逆击(杜弢之众),大破之,获其辎重,杀伤甚众。遣参军王贡告捷于王敦,敦曰:‘若无陶侯,便失荆州矣。伯仁方入境,便为贼所破,不知那得刺史?’贡对曰:‘鄙州方有事难,非陶龙骧莫可。’敦然之,即表拜侃为使持节、宁远将军、南蛮校尉、荆州刺史。”第1770页。
    4 房玄龄:《晋书》卷66,《陶侃传》,第1772页。
    5 房玄龄:《晋书》卷98,《王敦传》,第2554页。
    6 参考《晋书》卷69,《刘隗传》:“时建康尉收护军士,而为府将篡取之,隗奏免护军将军戴若思官。”又:“庐江太守梁龛明日当除妇服,今日请客奏伎,丞相长史周顗等三十余人同会,隗奏曰:‘夫嫡妻长子皆杖居庐,故周景王有三年之丧,既除而宴,《春秋》犹讥,况龛匹夫,暮宴朝祥,慢服之愆,宜肃丧纪之礼。请免龛官,削侯爵。顗等知龛有丧,吉会非礼,宜各夺俸一月,以肃其违。’从之。”又:“周嵩嫁女,门生断道解庐,斫伤二人,建康左尉赴变,又被斫。隗劾嵩兄顗曰:‘顗幸荷殊宠,列位上僚,当崇明宪典,协和上下,刑于左右,以御于家邦。而乃纵肆小人,群为凶害,公于广都之中白日刃尉,远近汹吓,百姓喧华,亏损风望,渐不可长。既无大臣检御之节,不可对扬休命。宜加贬黜,以肃其违。’顗坐免官。”第1835—1837页。
    7 参考余英时:《士与中国文化》第六章《汉晋之际士之新自觉与新思潮》,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287—400页。
    8 房玄龄:《晋书》卷70,《卞壸传》,第1871页。
    9 参考刘义庆撰,刘孝标注,余嘉锡笺疏:《世说新语笺疏》卷下之下,《容止第十四》:“石头事故,朝廷倾覆……(庾亮)忧怖无计。别日,温(峤)劝庾见陶(侃),庾犹豫未能往。温曰:‘溪狗我所悉,卿但见之,必无忧也。’”第725页。同书卷中《方正第五》:“王修龄尝在东山,甚贫乏。陶胡奴(引者按:陶范,陶侃子)为乌程令,送一船米遗之。却不肯取,直答语:‘王修龄若饥,自当就谢仁祖(引者按:即陈郡谢氏之谢尚)索食,不须陶胡奴米。’”第187页。亦可参看董刚:《<晋书>陶侃“折翼”之梦与“窥窬之志”探赜》引论部分,《中华文史论丛》,2018年第2期。
    1房玄龄:《晋书》卷62,《祖逖传》,第1697页。
    2 胡寅:《致堂读史管见》卷7,《元帝·晋纪》,《续修四库全书》史部第448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522页。
    3 房玄龄:《晋书》卷62,《祖逖传》,第1695页。
    4 房玄龄:《晋书》卷62,《祖逖传》,第1697页。
    5 房玄龄:《晋书》卷58,《周访传》,第1581页。
    6 文字版本据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琅邪王氏中与周顗互动最多者为王导,与周顗同条出现达10次之多。其次则有王敦
    3 次,王羲之1次。王敦与周顗的同条记录中,有两条一述其人惮顗,一述其人拟杀顗而问王导,只有第三条(《尤悔》“王大将军于众坐中”条)敦杀顗后叹称“我与周洛下相遇,一面顿尽。值世纷纭,遂至于此”是与交谊相关的。
    7 分见刘义庆撰,刘孝标注,余嘉锡笺疏:《世说新语笺疏》卷中之上,《方正第五》;卷中之下,《品藻第九》刘孝标注,第369、610 页。
    1不包括琅邪王氏人物与周顗家人,篇目和人物的排列次序以其在《世说新语》中的始见顺序为准。
    2 房玄龄:《晋书》卷91,《儒林·杜夷传》,第2354页。
    3 虞世南:《北堂书钞》卷67,《设官部·国子祭酒一百三十一》,《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889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第296页、297页。
    4 虞世南:《北堂书钞》卷68,《设官部·公府舍人一百四十七》,《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889册,第313页。
    5 分见刘义庆撰,刘孝标注,余嘉锡笺疏:《世说新语笺疏》卷中之下,《品藻第九》,第606—607页、第610页、第612页。
    1按郗鉴在元帝世虽未受重用,但已有萌芽。时为太子的明帝与周顗往复论及郗氏,南士纪瞻在上疏元帝时称:“伏见前辅国将军郗鉴,少立高操,体清望峻,文武之略,时之良干。昔与戴若思同辟……若使鉴从容台闼,出内王命,必能尽抗直之规,补衮职之阙。自先朝以来,诸所授用,已有成比。戴若思以尚书为六州都督、征西将军,复加常侍,刘隗镇北,陈眕镇东。以鉴年时,则与若思同;以资,则俱八坐。况鉴雅望清重,一代名器。”(房玄龄:《晋书》卷68,《纪瞻传》,第1823页)这里纪瞻屡次提示将郗鉴和戴渊作比较,表面上似谈年资,实质当和前述周顗之例旨趣相似,即意在暗示此人可以成为“四佐”那样致力于维护司马氏皇权的人。
    2 有关庾亮的政治立场及生平研究,可参考李济沧:《论庾亮》,《中华文史类论丛》,2006年第3期。
    3 参考房玄龄:《晋书》卷74,《桓彝传》,第1939—1941页。
    4 房玄龄:《晋书》卷49,《谢鲲传》,第1377—1378页、第1379页。
    5 参考刘义庆撰,刘孝标注,余嘉锡笺疏:《世说新语笺疏》卷中之上,《方正第五》“王大将军当下”条刘孝标注,第369页。
    6 分见刘义庆撰,刘孝标注,余嘉锡笺疏:《世说新语笺疏》卷下之下,《排调第二十五》“王丞相枕周伯仁膝”条,第937页;同书、同卷“谢幼舆谓周侯”条,第935页。
    7 释僧祐撰,苏晋仁、萧炼子点校:《出三藏记集》卷13,《尸梨蜜传》,北京:中华书局,1995年,第522页。
    8 参考《世说新语笺疏》卷下之下,《尤悔第三十三》:“王大将军于众坐中曰:‘诸周由来未有作三公者。’有人答曰:‘唯周侯邑五马领头而不克。’大将军曰:‘我与周,洛下相遇,一面顿尽。值世纷纭,遂至于此!’因为流涕。”刘孝标注引邓粲《晋纪》曰:“王敦参军有于敦坐樗蒱,临当成都,马头被杀,因谓曰:‘周家奕世令望,而位不至三公。伯仁垂作而不果,有似下官此马。’敦慨然流涕曰:‘伯仁总角时,与于东宫相遇。一面披衿,便许之三司。何图不幸,王法所裁。凄怆之深,言何能尽!’”第1055页。其中“王法所裁”数语,固是王敦假公之言,然其诛周顗之意非出私怨、实缘于政治对立亦可见于其中。又《晋书》卷69,《周顗传》:“俄而与戴若思俱被收,路经太庙,顗大言曰:‘天地先帝之灵,贼臣王敦倾覆社稷,枉杀忠臣,陵虐天下,神祇有灵,当速杀敦,无令纵毒,以倾王室。’语未终,收人以戟伤其口,血流至踵,颜色不变,容止自若,观者皆为流涕。遂于石头南门外石上害之,时年五十四。”第1852页。同书、卷《戴若思传》:“若思素有重望,四海之士莫不痛惜焉。”第1848页。
    1 房玄龄:《晋书》卷98,《王敦传》,第2564页。
    2 唐长孺:《王敦之乱与所谓刻碎之政》,收入唐长孺:《魏晋南北朝史论拾遗》,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第154—155页。
    3 房玄龄:《晋书》卷69,《刁协传》,第1844页。
    4 房玄龄:《晋书》卷12,《天文中》,第343-344页。
    5 房玄龄:《晋书》卷29,《五行下》,第882页。按沈约:《宋书》卷33 ,《五行四》:“晋愍帝建武元年,有豕生八足。听不聪之罚也。京房《易传》曰:‘凡妖作,各象其类。足多者,所任邪也。’是后有刘隗之变’。”(第973页)与《晋书》此条记载同事而语更详。
    6 房玄龄:《晋书》卷29,《五行下》,第891页。
    7 房玄龄:《晋书》卷72,《郭璞传》,第1901—1902页。
    8 房玄龄:《晋书》卷28,《五行中》,第866页。
    9 房玄龄:《晋书》卷69,《刘隗传》,第1836—1837页。
    10 参考房玄龄:《晋书》卷72,《郭璞传》,第1909—1910页。
    1房玄龄:《晋书》卷98,《王敦传》,第2561页。
    2 房玄龄:《晋书》卷58,《周处附周札传》,第1576页。
    3 房玄龄:《晋书》卷58,《周处附周札传》,第1577页。
    4 房玄龄:《晋书》卷58,《周处附周札传》,第1577页。
    5 检《晋书》本传,王导死于咸康五年(339年)。咸康(335—342年)共历八年,此次议事王导是否尚在世则不得而知。
    6 房玄龄:《晋书》卷69,《刁协传》,第1845页。
    1房玄龄:《晋书》卷61,《周浚附周谟传》,第1662—1663页。
    2 房玄龄:《晋书》卷69,《周顗传》,第1853页。
    3 吕猗(漪)之事见《晋书》卷69,《戴渊传》:“卷敦参军吕猗昔为台郎,有刀笔才,性尤奸谄,若思为尚书,恶其为人,猗亦深憾焉。至是,乃说敦曰:‘周顗、戴若思皆有高名,足以惑众,近者之言曾无愧色。公若不除,恐有再举之患,为将来之忧耳。’敦以为然,又素忌之,俄而遣邓岳、缪坦收若思而害之。”第1847—1848页。《世说新语笺疏》卷下之下《尤悔第三十三》“王大将军起事”条刘孝标注引虞预《晋书》记此事相近,唯猗字作漪,见第1053页。
    1 房玄龄:《晋书》卷49,《谢鲲传》,第137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