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自由与人身自由的区别及价值——《民法典人格权编草案》第774条第2款、第784条及第791条的规范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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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人格自由与人身自由是不同的法律概念,前者是一般人格权,后者是具体人格权。《宪法》规定人身自由并未改变民法上人身自由权的地位和性质。为此,人格权编立法上应当划清宪法人格权与民法人格权的界限,而不是以《宪法》规定为由混淆人格自由与人身自由。这不仅有利于立法的科学严谨、司法的准确适用、理论的丰实圆满,更有利于实践对自由的确认和保护。基于上述考虑,《民法典人格权编草案》应当重新对人格自由与人身自由进行规范设计:第774条第2款将"人身自由"规定为"人格自由"或者不规定,第784条删除行动自由,第791条仍然规定对人身自由的保护。据此,使人格自由与人身自由回归自己本来的权利属性。
Personality freedom and personal freedom are different legal concepts.The former is the general personality right and the latter is the specific personality right.The Constitution stipulating personal freedom does not change the status and nature of personal freedom in civil law.To this end,the legislation of personality rights should draw a line between the constitutional personality right and the civil law personality right,instead of confusing personality freedom and personal freedom on the grounds of the Constitution.This is not only conducive to the scientific rigor of the legislation,the accurate application of the judiciary,the fullness of the theory,but also the realization of the confirmation and protection of freedom.Based on the above considerations,the Draft of the Personality Right Volume of Civil Code should re-design the freedom of personality and personal freedom:Article 774,paragraph 2,changes personal freedom to personality freedom or not regulated,Article 784 removes freedom of movement,and Article 791 still stipulates the protection of personal freedom.According to this,the right attribute of personality freedom and personal freedom is returned.
Personality freedom and personal freedom are different legal concepts.The former is the general personality right and the latter is the specific personality right.The Constitution stipulating personal freedom does not change the status and nature of personal freedom in civil law.To this end,the legislation of personality rights should draw a line between the constitutional personality right and the civil law personality right,instead of confusing personality freedom and personal freedom on the grounds of the Constitution.This is not only conducive to the scientific rigor of the legislation,the accurate application of the judiciary,the fullness of the theory,but also the realization of the confirmation and protection of freedom.Based on the above considerations,the Draft of the Personality Right Volume of Civil Code should re-design the freedom of personality and personal freedom:Article 774,paragraph 2,changes personal freedom to personality freedom or not regulated,Article 784 removes freedom of movement,and Article 791 still stipulates the protection of personal freedom.According to this,the right attribute of personality freedom and personal freedom is returned.
引文
(1)该草案于2019年4月20日经全国人大常委会审议。
(2)参见曾隆兴:《现代损害赔偿法论》,泽华彩色印刷事业有限公司1996年版,第272页。
(3)参见杨立新、尹艳:《一般人格权及其民法保护》,载《河北法学》1995年第2期。
(4)参见孙森焱:《民法债编总论》,文太印刷企业有限公司1997年版,第169页。
(5)[意]桑德罗·斯奇巴尼选编:《人法》,黄风译,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36-37页。
(6)参见杨立新、刘召成:《抽象人格权与人格权体系之构建》,载《法学研究》2011年第1期。
(7)参见杨立新:《自由权之侵害及其民法救济》,载《法学研究》1994年第4期。
(8)相关报道详见1988年5月28日的《安徽法制报》,转引自前引[7],杨立新文。
(9)参见史尚宽:《债法总论》,荣泰印书馆1978年版,第143页。
(10)我国台湾地区“最高法院”1992年台上字第2462号判决。
(11)参见史尚宽:《债法总论》,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148-149页。
(12)参见史尚宽:《民法总论》,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124页。
(13)参见马俊驹:《人格和人格权理论讲稿》,法律出版社2009年版,第270-271页。
(14)参见王道发:《私法视角下的人身自由权:限制与保护》,载《河南财经政法大学学报》2016年第5期。
(15)参见李新天、孙聪聪:《人格伦理价值的民法保护——以体系化视角界定人格权的内涵》,载《法商研究》2014年第4期。
(16)参见前引[2],曾隆兴书,第272页。
(17)参见[意]彼得罗·彭梵得:《罗马法教科书》,黄风译,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29页。
(18)参见周枏:《罗马法原论》(上册),商务印书馆1994年版,第98页。
(19)参见杨立新、朱呈义:《动物法律人格之否定——兼论动物之法律“物格”》,载《法学研究》2004年第5期。
(20)前引[5],桑德罗·斯奇巴尼选编书,第63页。
(21)参见前引[18],周枏书,第102页。
(22)参见杨立新:《具体侵权行为的法律界定暨实例评析》,吉林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24页。
(23)《瑞士民法典》,于海涌、赵希璇译,法律出版社2016年版,第14页。
(24)徐国栋主编:《阿尔及利亚民法典》,尹田译,中国法制出版社、金桥文化出版(香港)有限公司2002年版,第13页。
(25)杨立新主编:《中国百年民法典汇编》,中国法制出版社2011年版,第59页。
(26)前引[25],杨立新主编书,第220页。
(27)陈忠五主编:《新学林分科六法——民法》,新学林出版股份有限公司2018年版,第A-22页。
(28)参见杨立新:《人身自由与人格尊严:从公权利到私权利的转变》,载《现代法学》2018年第3期。
(29)参见许中缘:《论法律概念——以民法典体系构成为视角》,载《法制与社会发展》2007年第2期。
(30)参见黄茂荣:《法学方法与现代民法》,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66-67页。
(31)参见前引[29],许中缘文。
(32)参见王轶:《自由——民法典的灵魂》,载《求索》2013年第1期。
(33)参见姚辉:《论一般人格权》,载《法学家》1999年第5期。
(34)参见杨立新、李怡雯:《人格权编草案第774条第2款应当删除人身自由的内容》,载《编纂民法典参阅》2019年第1期。
(35)参见王利明主编:《中国民法典学者建议稿及立法理由》,法律出版社2005年版,第19-21页。
(36)参见前引[3],杨立新、尹艳文。
(37)前引[12],史尚宽书,第123页。
(38)参见王胜明:《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释义》,法律出版社2010年版,第102-103页。
(39)参见王叶刚:《人格权中经济价值“可让与性”之反思——以人格尊严的保护为视角》,载《广东社会科学》2014年第2期。
(40)参见易继明:《人格权立法之历史评析》,载《法学研究》2013年第1期。
(41)参见陈龙江:《人格标志上经济利益的民法保护》,法律出版社2011年版,第200页。
(42)参见杨立新:《论公民身体权及其民法保护》,载《法律科学》1994年第6期。
(43)渠涛编译:《最新日本民法》,法律出版社2006年版,第151页。
(44)参见前引[25],杨立新主编书,第156页。
(45)参见前引[25],杨立新主编书,第248页。
(2)参见曾隆兴:《现代损害赔偿法论》,泽华彩色印刷事业有限公司1996年版,第272页。
(3)参见杨立新、尹艳:《一般人格权及其民法保护》,载《河北法学》1995年第2期。
(4)参见孙森焱:《民法债编总论》,文太印刷企业有限公司1997年版,第169页。
(5)[意]桑德罗·斯奇巴尼选编:《人法》,黄风译,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36-37页。
(6)参见杨立新、刘召成:《抽象人格权与人格权体系之构建》,载《法学研究》2011年第1期。
(7)参见杨立新:《自由权之侵害及其民法救济》,载《法学研究》1994年第4期。
(8)相关报道详见1988年5月28日的《安徽法制报》,转引自前引[7],杨立新文。
(9)参见史尚宽:《债法总论》,荣泰印书馆1978年版,第143页。
(10)我国台湾地区“最高法院”1992年台上字第2462号判决。
(11)参见史尚宽:《债法总论》,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148-149页。
(12)参见史尚宽:《民法总论》,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124页。
(13)参见马俊驹:《人格和人格权理论讲稿》,法律出版社2009年版,第270-271页。
(14)参见王道发:《私法视角下的人身自由权:限制与保护》,载《河南财经政法大学学报》2016年第5期。
(15)参见李新天、孙聪聪:《人格伦理价值的民法保护——以体系化视角界定人格权的内涵》,载《法商研究》2014年第4期。
(16)参见前引[2],曾隆兴书,第272页。
(17)参见[意]彼得罗·彭梵得:《罗马法教科书》,黄风译,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29页。
(18)参见周枏:《罗马法原论》(上册),商务印书馆1994年版,第98页。
(19)参见杨立新、朱呈义:《动物法律人格之否定——兼论动物之法律“物格”》,载《法学研究》2004年第5期。
(20)前引[5],桑德罗·斯奇巴尼选编书,第63页。
(21)参见前引[18],周枏书,第102页。
(22)参见杨立新:《具体侵权行为的法律界定暨实例评析》,吉林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24页。
(23)《瑞士民法典》,于海涌、赵希璇译,法律出版社2016年版,第14页。
(24)徐国栋主编:《阿尔及利亚民法典》,尹田译,中国法制出版社、金桥文化出版(香港)有限公司2002年版,第13页。
(25)杨立新主编:《中国百年民法典汇编》,中国法制出版社2011年版,第59页。
(26)前引[25],杨立新主编书,第220页。
(27)陈忠五主编:《新学林分科六法——民法》,新学林出版股份有限公司2018年版,第A-22页。
(28)参见杨立新:《人身自由与人格尊严:从公权利到私权利的转变》,载《现代法学》2018年第3期。
(29)参见许中缘:《论法律概念——以民法典体系构成为视角》,载《法制与社会发展》2007年第2期。
(30)参见黄茂荣:《法学方法与现代民法》,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66-67页。
(31)参见前引[29],许中缘文。
(32)参见王轶:《自由——民法典的灵魂》,载《求索》2013年第1期。
(33)参见姚辉:《论一般人格权》,载《法学家》1999年第5期。
(34)参见杨立新、李怡雯:《人格权编草案第774条第2款应当删除人身自由的内容》,载《编纂民法典参阅》2019年第1期。
(35)参见王利明主编:《中国民法典学者建议稿及立法理由》,法律出版社2005年版,第19-21页。
(36)参见前引[3],杨立新、尹艳文。
(37)前引[12],史尚宽书,第123页。
(38)参见王胜明:《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释义》,法律出版社2010年版,第102-103页。
(39)参见王叶刚:《人格权中经济价值“可让与性”之反思——以人格尊严的保护为视角》,载《广东社会科学》2014年第2期。
(40)参见易继明:《人格权立法之历史评析》,载《法学研究》2013年第1期。
(41)参见陈龙江:《人格标志上经济利益的民法保护》,法律出版社2011年版,第200页。
(42)参见杨立新:《论公民身体权及其民法保护》,载《法律科学》1994年第6期。
(43)渠涛编译:《最新日本民法》,法律出版社2006年版,第151页。
(44)参见前引[25],杨立新主编书,第156页。
(45)参见前引[25],杨立新主编书,第24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