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世纪理学官僚的论学与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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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英文篇名:Eighteenth Century Officials’ Exposition of and Contribution to Neo-Confucianism
  • 作者:马子木
  • 英文作者:Ma Zimu;
  • 关键词:理学官僚 ; 清高宗 ; 朱子学 ; 尹嘉铨
  • 中文刊名:LSYJ
  • 英文刊名:Historical Research
  • 机构: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
  • 出版日期:2019-06-25
  • 出版单位:历史研究
  • 年:2019
  • 期:No.379
  • 基金:中国人民大学2018年度拔尖创新人才培育资助计划成果
  • 语种:中文;
  • 页:LSYJ201903003
  • 页数:24
  • CN:03
  • ISSN:11-1213/K
  • 分类号:42-63+190-191
摘要
所谓"理学官僚"是指一以贯之地讲求理学,并以理学之践履指导仕宦、治家与修身等诸多方面的官员。18世纪的理学官僚在政治与学术上相当活跃,且论学过从甚密。其经济之道根植于系统性的理学道德践履,旨在树立一种基于朱子学的教化与治理模式,由道德修为而进之于实学,由实学而发之于实政。另方面,理学官僚采取一种较为缓和的实用主义态度审视门户异同之争,在推重阳明事功的同时,得以重新评价阳明学术的遗产。此种态度亦影响到理学官僚整理本朝学统的工作,涵括气节与事功的实行成为去取的标准,以期构筑复线、多元的学术谱系。随着道统解释权向皇帝的转移,士大夫"格君心"的空间日渐缩小,尹嘉铨奏父从祀案实为皇帝与理学传统的冲突,清高宗藉此重申其作为事实与价值判断最终权威的形象。理学官僚虽称"致君",然而在皇权压力下,其所行之道仍不免归于"化民成俗"。
        "Neo-Confucian officials"usually refers to bureaucrats who were single-mindedly dedicated to Neo-Confucianism,which guided their official and domestic lives and informed their selfcultivation.In the eighteenth century,they were quite active both politically and in terms of learning,forming a close-knit group of scholars.Their study of statecraft,rooted in systematic practice of Neo-Confucian ethics,aimed to set up a model of moral exhortation and governance based on Zhu Xi's teachings which would progress from ethical cultivation to practical learning and thence to action in the real world.Again,adopting a moderate and pragmatic approach to different schools of thought,they admired Wang Yangming's accomplishments in practice but also reevaluated his intellectual legacy.This approach also affected their compilation of the writings of Qing orthodoxy;their criteria for inclusion or exclusion included the practice of moral integrity and meritorious conduct,with a view to building a diversified intellectual lineage composed of many streams.As the power of interpreting orthodoxy shifted to the emperor,the space for bureaucrats to correct the ruler's ideas was shrinking.The case of Yin Jiaquan's memorial on sacrifices to his deceased father represented a clash between the emperor and NeoConfucianism tradition,a clash that the Qianlong Emperor used to reaffirm his image as the ultimate authority in judgements of facts and values.The Neo-Confucian bureaucrats sought to help the emperor become greater ruler,but under imperial pressure the way they followed could rise no higher than seeking to instill morality among the people.
引文
(1)刘师培:《清儒得失论》,邬国义等编校:《刘师培史学论著选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第418—419页。
    (2)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新校本),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年,第129—130页。
    (3)黄进兴:《清初政权意识形态之探究:政治化的“道统观”》,《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58本第1分,1987年3月;高翔:《清初理学与政治》,《清史论丛(2002年号)》,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2年,第178—210页;朱昌荣:《程朱理学官僚与清初社会重建》,《历史研究》2013年第4期;王胜军:《清初庙堂理学研究》,长沙:岳麓书社,2015年。
    (4)如陈祖武:《李光地与清初理学》,《清初学术思辨录》,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年,第197—213页;高翔:《熊赐履述论》,《清史论丛(2006年号)》,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6年,第109—135页;高翔:《陈廷敬述论》,王思治等编:《陈廷敬与皇城相府》,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2年,第10—33页;高翔:《谢济世散论》,《清史论丛(2001年号)》,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1年,第107—122页;On-Cho Ng,Cheng-Zhu Confucianism in the Early Qing:Li Guangdi (1642-1718) and Qing Learning,New York: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2001;大谷敏夫:《康煕朝における道学官僚湯斌の思想と行政》,山根幸夫教授追悼記念論叢編集委員会编:《明代中国の歴史的位相:山根幸夫教授追悼記念論叢》下卷,東京:汲古書院,2007年,第641—668页。
    (5)李帆:《清代理学史》中卷,广州:广东教育出版社,2007年。
    (6)张灏:《宋明以来儒家经世思想试释》,“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编:《近世中国经世思想研讨会论文集》,台北:台湾“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1984年,第3—19页。
    (7)黄克武:《理学与经世:清初〈切问斋文钞〉学术立场之分析》,《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第16期,1987年6月。
    (8)William T.Rowe,Saving the World:Chen Hongmou and Elite Consciousness in Eighteenth-Century China,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01,pp.126-133,143.
    (9)相较于“经世”,理学官僚常用“经济”一词,本文亦从之。
    (10)钱穆:《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年,第21页。钱穆所谓的“实行”,更多强调士人的自主性,故对清初依附于政权的庙堂之学评价较低。不过其“实行顾非所重”的观察却反映出儒学理学中经济一路的重心逐渐从晚明的在野过渡到清初的在朝,与国家治理的关联日益密切。
    (11)高翔:《清初理学与政治》,《清史论丛(2002年号)》,第184页。
    (12)张履祥:《杨园先生全集》卷5《与何商隐(十六)》,北京:中华书局,2002年,第121页。
    (13)陆陇其:《三鱼堂文集》卷5《上汤潜庵先生书》,《清代诗文集汇编》第117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影印本,第378页。下引文献凡析出于《清代诗文集汇编》者,第二次出现只注页码。
    (14)熊赐履:《经义斋集》卷9《答刘藜先·又(二)》,《清代诗文集汇编》第139册,第173页。
    (15)陆陇其:《三鱼堂文集》卷10《谦守斋记》,第473页。
    (16)陆陇其:《松阳讲义》卷4,上海:商务印书馆,1937年,第90页。
    (17)汤斌:《汤子遗书》卷4《答黄太冲书》,《清代诗文集汇编》第101册,第366页。
    (18)参见姚念慈:《康熙盛世与帝王心术》,北京:三联书店,2015年,第108—109、226—227页。
    (19)《清圣祖实录》卷112,康熙二十二年十月辛酉,《清实录》第5册,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影印本,第157页。
    (20)《清代起居注册·康熙朝》,康熙三十三年闰五月初四日,北京:中华书局、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2009年影印本,台北所藏第5册,第2604页。
    (21)《皇清文颖》卷8,《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449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影印本,第544页。
    (22)《清高宗实录》卷177,乾隆七年十月,《清实录》第11册,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影印本,第284页。
    (23)《清高宗实录》卷392,乾隆十六年六月己亥,《清实录》第14册,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影印本,第147页。
    (24)蔡世远:《二希堂文集》卷1《杨龟山先生集序》,《清代诗文集汇编》第250册,第38页。
    (25)蔡世远:《二希堂文集》卷9《大理寺少卿心斋陈公墓志铭》,第186页。
    (26)蔡世远:《二希堂文集》卷7《与陈沧州总河书》,第138页。
    (27)张伯行:《正谊堂文集》卷9《论学》,《清代诗文集汇编》第182册,第204页。
    (28)方苞:《望溪先生文集》卷10《李刚主墓志铭》,《清代诗文集汇编》第222册,第126页。
    (29)沈近思:《天鉴堂集》卷5《颍川紫阳书院学规》,《清代诗文集汇编》第226册,第507页。
    (30)熊赐履:《闲道堂集》卷7《答范彪西》,清康熙刻本,第4页a。
    (31)尹会一:《健余札记》卷4,丛书集成初编本,长沙:商务印书馆,1939年,第47页。
    (32)张伯行:《正谊堂文集》卷12《紫阳书院示诸生》,第232页。
    (33)杨锡绂:《四知堂文集》卷20《增置淮阴书院膏火记》,《四库未收书辑刊》第9辑第24册,北京:北京出版社,2000年影印本,第428页。
    (34)沈近思:《天鉴堂集》卷4《与及门论举业书》,第489页。
    (35)陈宏谋:《培远堂手札节要》卷中《寄朱晓园书》,《陈榕门先生遗书》第2册,桂林:广西省乡贤遗著编印委员会,1943年,第11页b。
    (36)陈宏谋:《培远堂手札节要》卷上《寄尹元长先生书》,《陈榕门先生遗书》第2册,第5页b。
    (37)沈近思:《天鉴堂集》附载《励志杂录》,第583页。
    (38)尹会一:《健余札记》卷4,丛书集成初编本,第45—46页。
    (39)陈宏谋:《培远堂偶存稿》卷2《王丰川先生续集序》,《清代诗文集汇编》第281册,第471页。
    (40)Kai-Wing Chow,The Rise of Confucian Ritualism in Late Imperial China:Ethics,Classics,and Lineage Discourse,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94,pp.44-70.
    (41)尹会一:《健余先生讲习录》卷2之5《白石答问》,《四库禁毁书丛刊补编》第31册,北京:北京出版社,2005年影印本,第276页。
    (42)张伯行:《正谊堂续集》卷4《小学集解序》,《清代诗文集汇编》第182册,第271页。
    (43)张伯行:《正谊堂文集》卷8《小学衍义序》,第192页。
    (44)尹会一:《健余先生别集》卷2《复德济斋先生》,《清代诗文集汇编》第268册,第749页。
    (45)尹嘉铨:《尹健余先生年谱》卷上,《北京图书馆藏珍本年谱丛刊》第94册,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9年影印本,第137页。
    (46)尹会一:《健余先生讲习录》卷1之1《静轩答问》,《四库禁毁书丛刊补编》第31册,第240页。
    (47)尹会一:《健余先生文集》卷2《小学纂注序》,《清代诗文集汇编》第268册,第603页。
    (48)陈宏谋:《培远堂偶存稿》卷1《重刊小学纂注序》,第438页。
    (49)尹会一:《健余先生讲习录》卷1之4《用方答问》,《四库禁毁书丛刊补编》第31册,第250页;雷鋐:《经笥堂文钞》卷上《小学纂注序》,《清代诗文集汇编》第285册,第16页。
    (50)尹会一:《健余先生讲习录》卷1之2《莲宇答问》,《四库禁毁书丛刊补编》第31册,第245—246页。
    (51)尹嘉铨:《尹健余先生年谱》卷下,《北京图书馆藏珍本年谱丛刊》第94册,第217页。
    (52)《乾隆十二年五月初一日尹会一折》,朱批奏折04—01—38—0182—009、04—01—38—0182—010,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
    (53)Patricia Ebrey,Confucianism and Family Rituals in Imperial China,Princeton: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91,pp.167-187.
    (54)清初诸儒对《家礼》的批评参见Patricia Ebrey,Confucianism and Family Rituals in Imperial China,pp.189-195。
    (55)陆陇其:《三鱼堂文集》卷8《四礼辑宜序》,第436页。
    (56)朱轼:《朱文端公集》卷1《吕氏四礼翼序》,《清代诗文集汇编》第214册,第468页。
    (57)陈宏谋:《培远堂偶存稿》卷5《重刊四礼翼跋》;卷2《朱文端公文集序》,第462页。
    (58)陈宏谋:《培远堂偶存稿》卷1《重刊四礼序》,第434页。
    (59)杨锡绂:《四知堂文集》卷21《四礼从宜序》,《四库未收书辑刊》第9辑第24册,第441页。
    (60)汤斌:《汤子遗书》卷1《语录》,第251页。
    (61)沈近思:《天鉴堂集》附载《励志杂录》,第579页。
    (62)尹会一:《健余先生抚豫条教》卷1《饬行保甲》,丛书集成初编本,第8页。
    (63)尹会一:《健余先生抚豫条教》卷2《规劝条约》,丛书集成初编本,第11—12页。
    (64)尹会一:《健余先生抚豫条教》卷2《再申规劝条约》,丛书集成初编本,第12—14页。
    (65)尹会一:《健余先生讲习录》卷1之2《莲宇答问》,《四库禁毁书丛刊补编》第31册,第243页。
    (66)沈近思:《天鉴堂集》附载《励志杂录》,第581页。
    (67)张伯行:《正谊堂文集》卷12《紫阳书院示诸生》,第232页。
    (68)刘凤云:《十八世纪的“技术官僚”》,《清史研究》2010年第2期。
    (69)Wm.Theodore de Bary,The Message of the Mind in Neo-Confucianism,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89,pp.163-181.
    (70)《孔门传道录》,《国立中央图书馆善本序跋集录》史部(二),台北:“中央”图书馆,1993年,沈一贯“序”,第107页。
    (71)荒木见悟:《道統論の衰退と新儒林伝の展開》,《明清思想論考》,東京:研文出版,1992年,第50—52页。
    (72)王源:《居业堂文集》卷8《与壻梁仙来书》,《清代诗文集汇编》第174册,第70页。在宗奉朱学的理学官僚中,熊赐履颇具话语权,其立场亦较有代表性,参见金原泰介:《康熙年間における陽明學批判の流行—熊賜履の影響力を中心に—》,《東方學》第107辑,2004年1月,第79—85页。
    (73)王士禛:《池北偶谈》卷9《王文成》,北京:中华书局,1997年,上册,第201—202页。
    (74)Thomas A.Wilson,“Confucian Sectarianism and the Compilation of the Ming History,” Late Imperial China,vol.15,no.2 (December 1994),pp.69-70;黄圣修:《一切总归儒林:〈明史·儒林传〉与清初学术研究》,台北:新文丰出版公司,2016年,第220—233页。
    (75)朱彝尊:《经义考》卷159《王氏大学古本旁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第6册,第2908页。
    (76)彭启丰:《芝庭诗稿》卷5《王文成公纪功碑》,《四库未收书辑刊》第9辑第23册,第635页。
    (77)方苞:《望溪先生文集》卷14《重建阳明祠堂记》,第204页。
    (78)方苞:《望溪先生文集》卷14《鹿忠节公祠堂记》,第205页。
    (79)其祖陈浵从孙奇逢问学,其父陈鹤龄好阳明学,亦尊薛瑄,晚年则归于程朱,参见方苞:《望溪先生文集》卷11《广文陈君墓志铭》,第155页;光绪《保定府志》卷59,《中国地方志集成·河北府县志辑》第31册,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6年影印本,第315页。陈德荣之生平与交游参见《望溪先生文集》卷11《通议大夫江南布政使陈公墓志铭》,第156—158页。
    (80)陈德荣:《葵园诗集》卷2《读阳明先生年谱敬题四首》,《清代诗文集汇编》第266册,第23页;卷3《拜阳明祠二首》,第44页。
    (81)沈受宏:《白溇先生文集》卷2《寒溪先生墓志铭》,《清代诗文集汇编》第167册,第660页。
    (82)沈起元:《敬亭文稿》卷9《家训》,《四库未收书辑刊》第8辑第26册,第308—309页。
    (83)沈起元:《敬亭文稿》卷9《座主张清恪公文集序》,《四库未收书辑刊》第8辑第26册,第300页;李绂:《穆堂别稿》卷24《白溇文集序》,《四库禁毁书丛刊补编》第87册,第76—77页。
    (84)李桓辑:《国朝耆献类徵初编》卷75《沈起元》,《清代传记丛刊》第144册,台北:明文书局,1986年影印本,第126—127页。
    (85)沈起元:《敬亭文稿》卷8《鹅湖书院记(代)》,《四库未收书辑刊》第8辑第26册,第264页。
    (86)沈起元:《敬亭诗草》卷8《题鄂虚亭中丞静泊轩诗草》,《四库未收书辑刊》第8辑第26册,第65页。
    (87)陆耀:《切问斋集》卷4《复戴东原言理欲书》,《清代诗文集汇编》第352册,第411—412页。
    (88)参见刘勇:《中晚明士人的讲学活动与学派建构:以李材(1529—1607)为中心的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2015年,第273—279页。
    (89)蔡新:《缉斋诗稿》卷4《留别鄂虚亭开府》,《清代诗文集汇编》第309册,第194页。
    (90)蔡新:《缉斋文集》卷6《平和安厚书院记》,《清代诗文集汇编》第309册,第347—348页。
    (91)熊赐履:《经义斋集》卷9《答杨同年》,第164页。
    (92)陈宏谋:《培远堂手札节要》卷下《寄靖果园书》,《陈榕门先生遗书》第2册,第2a页。
    (93)陈宏谋:《培远堂手札节要》卷中《寄靖果园书》,《陈榕门先生遗书》第2册,第13b—14a页。
    (94)陈宏谋:《训俗遗规》卷2《王阳明文钞》,《续修四库全书》第951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142页;《从政遗规》卷上《王文成公告谕》,《续修四库全书》第951册,第240页。阳明学对陈宏谋的影响参见William Rowe,Saving the World,pp.124-126.
    (95)晚清经世学者对阳明的尊崇,参见张艺曦:《明代阳明画像的流传及其作用——兼及清代的发展》,《思想史》第5期,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2015年,第144—146页。
    (96)陈祖武:《范鄗鼎与〈理学备考〉》,《清史论丛(2007年号)》,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6年,第551—553页。
    (97)黄进兴:《学术与信仰:论孔庙从祀制与儒家道统意识》,《优入圣域:权力、信仰与正当性》,北京:中华书局,2010年,第239—240页。
    (98)吴光酉:《陆稼书先生年谱》附录《从祀大典》,《陆陇其年谱》,北京:中华书局,1993年,第200页。
    (99)沈近思:《天鉴堂集》卷4《上孝感熊座师书》,第487—488页。沈氏此文旨在“黜去阳明、陆、陈,廓清庙庑”,符合彼时严重的门户之争。然而励廷仪雍正五年为沈氏撰神道碑时,则记为“极论当湖陆稼书侍御学术纯正,宜膺祀典”,对其攻击阳明之语仅有隐晦的提及,见同书卷首,第426页。
    (100)吴光酉:《陆稼书先生年谱》附录《殁后垂恤》,《陆陇其年谱》,第198—199页。
    (101)张师载:《陆子年谱》卷下,《北京图书馆藏珍本年谱丛刊》第80册,第76页。朱轼与徐元梦也具有相当的话语权,参见汪由敦:《上徐大司空论从祀书》,王昶:《湖海文传》卷45,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年影印本,第416页。汪氏《松泉集》失收此文。
    (102)汪由敦:《上徐大司空论从祀书》,王昶:《湖海文传》卷45,第416页。
    (103)蔡世远:《二希堂文集》卷7《复仪封张先生书》,第134页;陈宏谋:《训俗遗规》卷3《汤潜庵语录》,《续修四库全书》第951册,第181页;雷鋐:《经笥堂文钞》卷下《书汤子遗书后》,第91页。
    (104)《乾隆四年五月初五日方苞折》,录副奏折 03—0293—038,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
    (105)《国朝耆献类徵初编》卷69《方苞》引全祖望撰神道碑,《清代传记丛刊》第143册,第457页。
    (106)尹会一:《健余奏议》卷6《题请文正从祀》,《四库禁毁书丛刊》史部第40册,北京:北京出版社,2000年影印本,第78页。
    (107)尹嘉铨:《尹健余先生年谱》卷中,《北京图书馆藏珍本年谱丛刊》第94册,第172页。
    (108)尹会一:《健余札记》卷4,丛书集成初编本,第47页。
    (109)尹会一:《健余先生文集》卷2《续洛学编序》,第605—606页。
    (110)尹会一:《健余先生讲习录》卷2之2《榕门答问》,《四库禁毁书丛刊补编》第31册,第269页。
    (111)魏一鳌原编、尹会一等补:《北学编》卷首凡例,《四库禁毁书丛刊》史部第63册,第673页。
    (112)尹会一:《健余先生讲习录》卷2之3《玉圃答问》,《四库禁毁书丛刊补编》第31册,第272页;卷1之6《望溪答问》,《四库禁毁书丛刊补编》第31册,第264页。
    (113)尹会一:《健余先生讲习录》卷1之2《莲宇答问》,《四库禁毁书丛刊补编》第31册,第244页。
    (114)尹会一:《健余先生讲习录》卷1之2《莲宇答问》,《四库禁毁书丛刊补编》第31册,第244页。
    (115)张舜徽:《清人文集别录》卷5,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125页。
    (116)李光地:《榕村集》卷12《孙北海五经翼序》,《榕村全书》第8册,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13年,第304页。
    (117)陆陇其:《三鱼堂日记》卷3,丁巳十一月廿六日,北京:中华书局,2016年,第80页。四人分别为魏象枢、叶方蔼、熊赐履与张贞生。
    (118)魏象枢:《寒松堂全集》卷11《祭少宰孙北海先生文》,北京:中华书局,1996年,第545页。
    (119)李绂:《穆堂初稿》卷45《书孙承泽考正朱子晚年定论后》,《四库禁毁书丛刊补编》第86册,第505页。
    (120)雷鋐:《经笥堂文钞》卷下《东林书院示诸生》,第87页。
    (121)孙承泽:《藤阴札记》卷首尹会一序,《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子部第19册,济南:齐鲁书社,1997年影印本,第870—871页。
    (122)尹会一:《健余先生讲习录》卷2之3《玉圃答问》,《四库禁毁书丛刊补编》第31册,第272页。
    (123)尹嘉铨:《随五草》卷3《答干观察书》附载来书,《清代诗文集汇编》第318册,第376页。
    (124)魏一鳌原编,尹会一等补:《北学编》卷2《杨椒山先生》,《四库禁毁书丛刊》史部第63册,第702页。
    (125)《清史列传》卷18《尹会一附子嘉铨》,北京:中华书局,1987年,第5册,第1321—1322页。
    (126)《清高宗实录》卷1127,乾隆四十六年三月辛卯,《清实录》第23册,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影印本,第57页。
    (127)《清代文字狱档》(增订本),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11年,第356、358—361页。
    (128)《清高宗实录》卷1129,乾隆四十六年四月己未,《清实录》第23册,第84页。
    (129)尹嘉铨:《随五草》卷3《答干观察书》,第376页。
    (130)方苞礼学的影响参见《随五草》卷9《祭望溪先生文》,第505页;《清诰授中宪大夫江西督粮道丁未科进士南皮兼山张公暨元配李恭人合葬墓志铭》,中国文物研究所等编:《新中国出土墓志·河北》下册,北京:文物出版社,2004年,第434页。
    (131)尹嘉铨:《随五草》卷5《送许缨泉序》,第444页;卷4《小学纂注序》,第392页。
    (132)尹嘉铨:《随五草》卷2《三答温尹亭书》,第356页。
    (133)《清代文字狱档》(增订本),《尹嘉铨奏请将伊父从祀文庙折》,第350页。
    (134)尹嘉铨:《随五草》卷2《复陈观察书》引陈氏来书,第359页。
    (135)《清代文字狱档》(增订本),《尹嘉铨供单二》,第365页。
    (136)尹嘉铨:《随五草》卷4《名臣言行录序》,第396页。尹氏在供词中亦有类似的表述,参见《清代文字狱档》(增订本),《尹嘉铨供单一》,第362页。
    (137)尹嘉铨:《随五草》卷5《送朱石君之任闽中序》,第432页。
    (138)张伯行集解,尹会一重订:《近思录集解》卷8,《四库禁毁书丛刊补编》第31册,第152页。
    (139)尹会一:《四鉴录·君鉴录》,丛书集成初编本,第15页。
    (140)尹会一:《四鉴录·臣鉴录》,丛书集成初编本,第6—7页。
    (141)彭启丰:《芝庭先生集》卷8《进讲经义折子》,《清代诗文集汇编》第296册,第499页。
    (142)翁方纲:《复初斋集外诗》卷9《过亨山廷尉新居赋赠》,《清代诗文集汇编》第382册,第448页。
    (143)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乾隆朝上谕档》第10册,乾隆四十六年四月十七日,北京:档案出版社,1991年影印本,第452—453页。
    (144)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乾隆朝上谕档》第10册,乾隆四十六年四月十八日,第453—454页。
    (145)稍检乾隆朝晚期诸文臣如梁国治、纪昀、彭元瑞辈之文集可知,此不备举。乾隆五十年四月,大学士蔡新致仕,礼部尚书德保写有《送蔡葛山相国予告归里》四首(德保:《乐贤堂诗钞》卷下,《清代诗文集汇编》第344册,第567页),蔡新、德保皆参与审问尹嘉铨,对此案本末不容不知。
    (146)陈沆:《近思录补注》卷8,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6年,第254页。
    (147)清代士人自我删削违碍文字与对撰述本朝时事的敏感,参见王汎森:《权力的毛细管作用:清代文献中“自我压抑”的现象》,《权力的毛细管作用:清代的思想、学术与心态》(修订版),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2014年,第426—477页。
    (148)汪绂:《读近思录》,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6年,第39页。
    (149)尹会一:《健余先生讲习录》卷1之1《静轩答问》,《四库禁毁书丛刊补编》第31册,第239页。
    (150)尹会一:《健余札记》卷4,丛书集成初编本,第53页。
    (151)杨念群:《何处是“江南”?:清朝正统观的确立与士林精神世界的变异》(增订版),北京:三联书店,2017年,第95—107页。
    (152)钱维城:《茶山文钞》卷10《恭跋御制书程颐论经筵札子后》,《清代诗文集汇编》第346册,第694页。
    (153)弘历:《御制文二集》卷18《题东林列传》,《清高宗(乾隆)御制诗文全集》第10册,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3年影印本,第699—700页。
    (154)弘历:《御制诗四集》卷65《四库全书荟要联句》,《清高宗(乾隆)御制诗文全集》第7册,第314页。
    (155)《乾隆朝上谕档》第1册,乾隆五年十月十二日,第648页。
    (156)《清高宗实录》卷151,乾隆六年九月丁亥,《清实录》第10册,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影印本,第1165—1166页。
    (157)弘历:《御制诗四集》卷13《题道命录》序,《清高宗(乾隆)御制诗文全集》第6册,第443页。
    (158)《四库全书总目》卷97《子部儒家类存目三·王学质疑》,北京:中华书局,1982年影印本,上册,第827页。
    (159)陈祖武:《从经筵讲论看乾隆时期的朱子学》,《国学研究(第九卷)》,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第299—303页。
    (160)王法周:《乾隆皇帝及其王朝后三十年的政治文化生态》,《史林》2013年第3期。
    (161)高宗自年轻时便不擅长形而上的义理讨论,其后更鲜言及,参见Harold Kahn,Monarchy in the Emporer’s Eyes:Image and Reality in the Ch’ien-Lung Reign,Cambridge,Mass.: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71,p.122.
    (162)乾隆二十六年正月二十二日沈廷芳折,朱批奏折04—01—14—0032—006,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
    (163)参见何冠彪:《乾纲独御、乾纲独断:康熙、雍正二帝君权思想的一个侧面》,《汉学研究》第20卷第2期,2002年12月;杨念群:《何处是“江南”?:清朝正统观的确立与士林精神世界的变异》(增订版),第282—300页。
    (164)弘历:《御制文初集》卷22《记载》,《清高宗(乾隆)御制诗文全集》第10册,第493页。
    (165)弘历:《御制文初集》卷11《重刻二十一史序》,《清高宗(乾隆)御制诗文全集》第10册,第402页。
    (166)《清高宗实录》卷739,乾隆三十年六月丁卯,《清实录》第18册,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影印本,第139页。
    (167)《四库全书总目》卷88《史部史评类·御制评鉴阐要》,上册,第756页。
    (168)有关讨论参见何冠彪:《论清高宗自我吹嘘的历史判官形象》,《明清人物与著述》,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96年,第146—202页;《清高宗纲目体史籍编纂考》,《明清人物与著述》,第241—280页。
    (169)昭梿:《啸亭杂录》续录卷1《国史馆》,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第400页。
    (170)汪辉祖:《双节堂庸训》卷5,《汪龙庄遗书》下册,台北:华文书局,1970年影印本,第899页。
    (171)王汎森:《思想是生活的一种方式:兼论思想史的层次》,《思想是生活的一种方式:中国近代思想史的再思考》,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2017年,第25—26页。
    (172)《清高宗实录》卷37,乾隆二年二月甲子,《清实录》第7册,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影印本,第681页。
    (173)《清高宗实录》卷239,乾隆十年四月戊辰,《清实录》第12册,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影印本,第82页。
    (174)杨念群:《清朝帝王的“教养观”与“学者型官僚”的基层治理模式》,《新史学(第五卷):清史研究的新境》,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第143—144页。
    (175)何佑森:《清代经世思潮》,夏长朴等编:《清代学术思潮:何佑森先生学术论文集》下册,台北:台大出版中心,2009年,第131—146页。
    (176)刘广京、周启荣:《〈皇朝经世文编〉关于“经世之学”的理论》,《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第15期上,1986年6月。
    (177)粗略统计魏源编《皇朝经世文编》所收文章,计陈宏谋42篇,方苞22篇,陆燿17篇,张伯行11篇,孙嘉淦、杨锡绂各10篇,朱轼7篇,高斌、顾琮各4篇,蔡世远、蔡新各3篇,陈世倌、尹会一各2篇,雷鋐1篇。此据近代中国研究委員会编:《経世文編総目録》(東京:東洋文庫近代中国研究委員会,1956年)之《姓氏索引》统计。